第十一章、錦繡玲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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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錦繡玲瓏
難不成是我多想了？
玲瓏方才的話兒不過是隨意提起，並無他意？
錦繡強耐住了心頭的疑問，略帶歉意地道，“都怪我沒能照看好姑娘才害得姑娘失足跌落假山，傷了額頭，我哪裏還有什麽臉面到姑娘跟前兒去……”
這一番話兒說得好不動人，若是沒有洛星辰之前的提醒，也許玲瓏便相信了。
然，此時的玲瓏已經對錦繡產生了懷疑。因而對錦繡所言，自然也就多存了一份心眼，並未如往常一般不過問一字一句便直接盡數相信。
“你這說的是什麽話兒，姑娘是個什麽性子你還不知道嗎？得知你受了驚嚇，便特意著你好生休息。
這不，方才姑娘還問起我你的情況呢！
我說這幾日守著夜不曾回屋，也就不大清楚你究竟是個什麽狀況，還被姑娘好生埋怨一頓，說我一點兒也不關心你呢！”
聽著玲瓏一如往昔的同自己說著話兒，錦繡那顆不安的心總算是回歸到了胸腔裏。
還好還好，看來我不曾露餡兒。
“正是因為姑娘仁善，我才更沒臉見姑娘了。”
聽聞此言，玲瓏頗有些深意地道，“你又不曾背棄姑娘，何必說這樣的話兒。”
錦繡猛然擡頭，卻看到玲瓏依舊是一副坦然的模樣。她不由得低頭懷疑，是否是自己太過於緊張了。
“錦繡，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好生歇著便是。待將身子養好了，再好好伺候姑娘就比什麽都強。”
大概是顧著往日裏的情分，玲瓏終究是出言提醒了一下錦繡。自然了，能不能聽得進去，那就不在玲瓏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錦繡眼睛不自然地轉動了一下，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麽。
不過她還是應下了玲瓏的話兒，道，“你說的是。”
“好了，你且歇著吧。姑娘那邊兒我得看著，等空了我再來瞧你。”
說罷，玲瓏便起身離開了，沒有一絲的停留。
然，天知道，她這會子心裏頭兒有多難受。這世上最大的悲哀莫過於被人告知自己最為信任的朋友已然叛變敵方，和自己處於對立面了。
玲瓏眨了眨眼睛，到底沒有讓眼眶中打著轉兒的淚掉落下來。
錦繡，若是你此刻能夠迷途知返，或許，還能夠有所改變。
若是你還是這般執迷不悟，那我和你，也就只能夠處於對立面各為其主了。
……
待玲瓏回到洛星辰的閨房裏，就瞧見洛星辰半靠在床榻上閉著眼睛，一副睡著了的模樣。
玲瓏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正準備幫洛星辰蓋上被子，耳邊便想起來了一道清冽的聲音。
“如何？”
簡潔明了。
“姑娘，奴婢還以為你睡著了呢！”
玲瓏並未停下手中的動作，依舊將被子提至洛星辰的腋下蓋好。
“姑娘，奴婢已經去看過錦繡了。錦繡她，的確有些異常。”
說到這裏，玲瓏的嘴角漾起了一抹苦澀，“奴婢日日同她朝夕相處，原本以為總該是了解她的。卻不曾想……若非姑娘察覺到了她的怪異之處，只怕到時候奴婢就要尊她一聲姨娘了。”
“哦？此話怎講？”
“方才奴婢去看她時，發現她的手邊有一只還未完工的荷包。許是奴婢去的太過於突然，她沒有絲毫準備的緣故。
那只荷包雖然被錦繡用被子蓋住了，可還是露出了一角。奴婢看的分明，是一只男子可用的荷包，湛藍色的，上頭繡著的估摸便是一對鴛鴦。”
洛星辰沒有開口，玲瓏便繼續說著，“姑娘，你還記得前不久管家的大兒媳來你這裏說項，想替她的小兒子求娶了錦繡的事兒嗎？”
見洛星辰點了點頭兒，玲瓏繼而道，“姑娘待奴婢們素來極好。那天管家兒媳來了，姑娘並未一口答應，只說要問一問錦繡自己的意思才行。若是錦繡應了，便允了這門婚事兒，待錦繡年歲再大些就放出去完婚。可若是錦繡不大中意，便再替她重新挑選一門好親。
待管家兒媳離開後，姑娘特意找了錦繡來同她說了這件事兒。奴婢原以為錦繡會應允的。畢竟管家的小孫子也算是個有出息的，嫁給他倒也是一樁美事兒，可是錦繡卻不大願意。當時奴婢就覺得她頗有些怪異，可卻不曾深究，只當她是害羞了才會如此。可是現在想來，她那哪裏是害羞，分明就是嫌棄管家孫子不大體面。如今一想，只怕那時候兒她便起了攀高枝的心思了。”
說著說著，玲瓏突然釋然了，“也是了，錦繡容貌俊秀，又怎麽可能甘於平庸呢。葉姨娘和三小姐一定是許了她大少爺妾侍的位置，這才讓她豬油蒙了心來誆騙姑娘。”
“玲瓏，你怎麽就這麽相信我說的一定是對的？也許，錦繡並未叛變。也許，是我弄錯了呢？”
洛星辰有些訕然，她完全沒有辦法想象竟然會有人願意對他人付出這麽多的真心。玲瓏，簡直刷新了她從二十一世紀帶來的三觀。
聞言，玲瓏幾乎時想都沒有想便脫口而出，道，“姑娘說的自然都是對的！”
就是這麽自信！
洛星辰眨了眨眼睛。
突然，她發覺自己心頭有一小塊兒堅硬的東西軟化了。
“姑娘，不過奴婢不知道你是怎麽發現錦繡有問題的？”
這倒不是質疑，而是純粹的出於好奇。
“我原先不過是懷疑，這會子聽了你的話兒，我倒是完全確定了錦繡有問題了。而我之所以對她產生了懷疑，那是因為我出事兒那天，一直跟在我身邊的錦繡竟然在我跌落假山時不見了蹤影。
還記得我醒來後問你錦繡去了哪兒嗎？是你告訴了我她病了，還是因為看見我失足跌落假山而受了驚嚇才病了的。若真是如此，那麽她應該看見了洛明夕推了我一把。可是她卻不曾告訴我娘這件事兒，只是稱病躲在了自己房中。
我原本還抱有一絲的僥幸，認為她是真的嚇壞了才不敢說出實話兒，又或許是因為她覺得我娘性子太過於軟弱沒辦法兒解決這件事兒，便沒有告以實情，免得我娘平白擔憂。
可是，如今我醒來了，再如何她也該來看我一看。好歹，我也是她的主子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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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是我多想了？
玲瓏方才的話兒不過是隨意提起，並無他意？
錦繡強耐住了心頭的疑問，略帶歉意地道，“都怪我沒能照看好姑娘才害得姑娘失足跌落假山，傷了額頭，我哪裏還有什麽臉面到姑娘跟前兒去……”
這一番話兒說得好不動人，若是沒有洛星辰之前的提醒，也許玲瓏便相信了。
然，此時的玲瓏已經對錦繡產生了懷疑。因而對錦繡所言，自然也就多存了一份心眼，並未如往常一般不過問一字一句便直接盡數相信。
“你這說的是什麽話兒，姑娘是個什麽性子你還不知道嗎？得知你受了驚嚇，便特意著你好生休息。
這不，方才姑娘還問起我你的情況呢！
我說這幾日守著夜不曾回屋，也就不大清楚你究竟是個什麽狀況，還被姑娘好生埋怨一頓，說我一點兒也不關心你呢！”
聽著玲瓏一如往昔的同自己說著話兒，錦繡那顆不安的心總算是回歸到了胸腔裏。
還好還好，看來我不曾露餡兒。
“正是因為姑娘仁善，我才更沒臉見姑娘了。”
聽聞此言，玲瓏頗有些深意地道，“你又不曾背棄姑娘，何必說這樣的話兒。”
錦繡猛然擡頭，卻看到玲瓏依舊是一副坦然的模樣。她不由得低頭懷疑，是否是自己太過於緊張了。
“錦繡，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好生歇著便是。待將身子養好了，再好好伺候姑娘就比什麽都強。”
大概是顧著往日裏的情分，玲瓏終究是出言提醒了一下錦繡。自然了，能不能聽得進去，那就不在玲瓏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錦繡眼睛不自然地轉動了一下，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麽。
不過她還是應下了玲瓏的話兒，道，“你說的是。”
“好了，你且歇著吧。姑娘那邊兒我得看著，等空了我再來瞧你。”
說罷，玲瓏便起身離開了，沒有一絲的停留。
然，天知道，她這會子心裏頭兒有多難受。這世上最大的悲哀莫過於被人告知自己最為信任的朋友已然叛變敵方，和自己處於對立面了。
玲瓏眨了眨眼睛，到底沒有讓眼眶中打著轉兒的淚掉落下來。
錦繡，若是你此刻能夠迷途知返，或許，還能夠有所改變。
若是你還是這般執迷不悟，那我和你，也就只能夠處於對立面各為其主了。
……
待玲瓏回到洛星辰的閨房裏，就瞧見洛星辰半靠在床榻上閉著眼睛，一副睡著了的模樣。
玲瓏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正準備幫洛星辰蓋上被子，耳邊便想起來了一道清冽的聲音。
“如何？”
簡潔明了。
“姑娘，奴婢還以為你睡著了呢！”
玲瓏並未停下手中的動作，依舊將被子提至洛星辰的腋下蓋好。
“姑娘，奴婢已經去看過錦繡了。錦繡她，的確有些異常。”
說到這裏，玲瓏的嘴角漾起了一抹苦澀，“奴婢日日同她朝夕相處，原本以為總該是了解她的。卻不曾想……若非姑娘察覺到了她的怪異之處，只怕到時候奴婢就要尊她一聲姨娘了。”
“哦？此話怎講？”
“方才奴婢去看她時，發現她的手邊有一只還未完工的荷包。許是奴婢去的太過於突然，她沒有絲毫準備的緣故。
那只荷包雖然被錦繡用被子蓋住了，可還是露出了一角。奴婢看的分明，是一只男子可用的荷包，湛藍色的，上頭繡著的估摸便是一對鴛鴦。”
洛星辰沒有開口，玲瓏便繼續說著，“姑娘，你還記得前不久管家的大兒媳來你這裏說項，想替她的小兒子求娶了錦繡的事兒嗎？”
見洛星辰點了點頭兒，玲瓏繼而道，“姑娘待奴婢們素來極好。那天管家兒媳來了，姑娘並未一口答應，只說要問一問錦繡自己的意思才行。若是錦繡應了，便允了這門婚事兒，待錦繡年歲再大些就放出去完婚。可若是錦繡不大中意，便再替她重新挑選一門好親。
待管家兒媳離開後，姑娘特意找了錦繡來同她說了這件事兒。奴婢原以為錦繡會應允的。畢竟管家的小孫子也算是個有出息的，嫁給他倒也是一樁美事兒，可是錦繡卻不大願意。當時奴婢就覺得她頗有些怪異，可卻不曾深究，只當她是害羞了才會如此。可是現在想來，她那哪裏是害羞，分明就是嫌棄管家孫子不大體面。如今一想，只怕那時候兒她便起了攀高枝的心思了。”
說著說著，玲瓏突然釋然了，“也是了，錦繡容貌俊秀，又怎麽可能甘於平庸呢。葉姨娘和三小姐一定是許了她大少爺妾侍的位置，這才讓她豬油蒙了心來誆騙姑娘。”
“玲瓏，你怎麽就這麽相信我說的一定是對的？也許，錦繡並未叛變。也許，是我弄錯了呢？”
洛星辰有些訕然，她完全沒有辦法想象竟然會有人願意對他人付出這麽多的真心。玲瓏，簡直刷新了她從二十一世紀帶來的三觀。
聞言，玲瓏幾乎時想都沒有想便脫口而出，道，“姑娘說的自然都是對的！”
就是這麽自信！
洛星辰眨了眨眼睛。
突然，她發覺自己心頭有一小塊兒堅硬的東西軟化了。
“姑娘，不過奴婢不知道你是怎麽發現錦繡有問題的？”
這倒不是質疑，而是純粹的出於好奇。
“我原先不過是懷疑，這會子聽了你的話兒，我倒是完全確定了錦繡有問題了。而我之所以對她產生了懷疑，那是因為我出事兒那天，一直跟在我身邊的錦繡竟然在我跌落假山時不見了蹤影。
還記得我醒來後問你錦繡去了哪兒嗎？是你告訴了我她病了，還是因為看見我失足跌落假山而受了驚嚇才病了的。若真是如此，那麽她應該看見了洛明夕推了我一把。可是她卻不曾告訴我娘這件事兒，只是稱病躲在了自己房中。
我原本還抱有一絲的僥幸，認為她是真的嚇壞了才不敢說出實話兒，又或許是因為她覺得我娘性子太過於軟弱沒辦法兒解決這件事兒，便沒有告以實情，免得我娘平白擔憂。
可是，如今我醒來了，再如何她也該來看我一看。好歹，我也是她的主子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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